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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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一口男高阳气

  

#5 気がついてほしくない。

围绕着御幸和鸣的是……

来自白河君和卡尔罗斯的目光

白河君非常担心。

成宫那时候可能完全没察觉到我正从后面靠近。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屏幕。

 

“成宫。”

“哇，白河！ 吓了我一跳！”

 

成宫提高了嗓音，慌忙把手机藏了起来。

当时我疑惑地想，他为什么要隐瞒呢？

屏幕上显示的是对手队选手——现在的青道捕手御幸一也的照片。

 

──我只是瞥了一眼，那是高中时期的照片吗？成宫和御幸穿着运动服，挨在一起露出笑容，比着胜利手势的照片。

照片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赛后拍照留念并不罕见。但是，成宫在学校的休息时间特意打开看那张很久以前的照片，并且慌张地藏起来就很奇怪了。

 

 

──我很清楚成宫一直想要捕手御幸一也。

毕竟，成宫在国中三年级举办选秀大会时我就在现场。

当然我很清楚御幸一也是个优秀的选手，也是让人很不爽的对手。

我也明白，对于投手成宫来说，捕手的存在尤为重要。

然而，成宫对御幸一也的感情却有很多我无法理解的地方。

 

比如，当他在球场遇到拒绝了自己邀请的御幸一也时，他不仅不冷落对方，反而露出一副好脸色，甚至主动上前搭话。明明平时最讨厌那些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人，是个自尊心高的要命的家伙。白河实在无法理解。

 

看青道高中的比赛录像时，情况也是这样。

“一也三轮赛就被淘汰了？”

──对成宫来说，这不是青道的比赛，而是御幸一也的比赛。

“哼，他们到底在干嘛啊。真是没有纪律。我看就是因为投手太烂了。噗噗噗，活该！”

“喂，鸣，不管对方是不是在场，就算是敌人，也不能这样贬低别人。”

当时的搭挡原田经常要教训他。

成宫真的应该学习一下所谓的为人处世。

“可是嘛，那个烂投手根本没有按照一也的引导投球。而且，这种严苛的投球路线，他们得先判断投手能否跟的上才行啊。对吧，雅前辈？”

就像在说，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一定能实现那个引导似的。

“在那之前先别浪费饭。”

“什么啊？！饭跟这没关系吧！饭是──！对了一也，拜托你了，夏季大赛别再在奇怪的地方输掉了哦，我可不会原谅你，我要打败晋级的一也！”

“鸣，够了。”

“这样的投手，就算东和哲再怎么打击都不可能会赢。真的！啊啊啊，一也真可怜！被拖累了啊——”

虽然他说要打败对方，但他的语气却让人感觉希望御幸一也能赢一样。

 

说回那张照片。

通常，照片拍完就算了。除非是拿来跟别人分享当聊天话题，否则很少会打开相簿去看。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成宫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着那张跟御幸一也的照片呢。

要是他那被浅色蓬松头发包裹的头脑里只装满了作为王牌的任性想法和危险的投球技术就好了。

──我希望成宫只关心棒球的事情。

啊，原来如此，高中球员谈恋爱是禁忌，是这个意思啊。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

 

 

 

“鸣，一起去吃午餐吧。”

“好啊好啊～！”

 

因为棒球部的成员与一般学生课程安排不同，所以基本上整天都在一起。在休息时间里，棒球部成员总是不自觉地聚起来，成宫却是个例外。他通常都和一群女生一起行动。与成宫交谈的女生都是美少女，而她们全都在暗恋成宫。某种意义上简直是个后宫。但成宫对其中任何一个女生都没有给过肯定的回应。

除此之外，还经常被埋伏、告白等，他身边一直挤着女人的身影。

夹杂在尖叫声中，成宫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说了啊，喜欢上对方的人才是输家。”

 

喜欢上对方的人，就是输家。

 

这不仅仅适用于男女之间的恋爱。

任何关系都可以这么说。

 

 

 

 

用餐时间结束后，餐厅变得冷清，卡尔罗斯留下来翻着漫画杂志。我坐在他对面的座位。

“为什么成宫没有女朋友呢？”

我提出的疑问让他停下了翻页的手。

“啊？”

“你也觉得奇怪吧？他被那么多人告白，怎么还是没有女朋友？”

“为什么啊，那是因为他自己不想交女朋友吧。”

“……他明明总是说想要女朋友。”

“告白的女生中没有他喜欢的吗？”

这个解释很合理。

我知道他说「唉，真想赶快找个女朋友」只是敷衍而已。

他内心其实并不渴望女朋友。所以，即使成宫被一群女生围绕，我也从未担心过他的棒球会受到影响。

然而。

“……或者，有其他喜欢的人。”

我说出这句话时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哈哈，那家伙是不是喜欢他自己啊？”

卡尔罗斯的说法令人信服。

但是。

“……你看到照片了吧。”

“哪张？”

“他和另一个人的照片。”

“是和谁的合影？”

“对。”

“哦哦，以他的个性，是不是在意自己在照片中的表现什么的？”

啊，这个解释也很合理。

但是。

“成宫发现我在场后，慌张地把那张照片藏起来了。”

“是不是被合照的那个人甩了？”

“……原来如此。”

 

在高中入学前，成宫最后一次展开招募行动，目标是御幸一也。他准备充分，等到包括我在内的资深有潜力的选手都集结后才主动搭话。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成宫的意愿进行。

 

喜欢上对方的人，就是输家。

 

一直占据成宫内心的那个人。

他极力想要得到却始终无法得到的那个人……。

成宫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个人的照片。

 

──兴趣、特长、棒球。

为什么成宫的纯真会让人感到危险呢？

每当想起那个捕手的时候。

 

 

 

在东京选拔赛的前一晚，我们抓住了成宫逼问他：

“我再问你一次，你不会是想和御幸一也组成搭档吧？”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

成宫感到恼怒。

“如果你的球路被看到，就无法挽回了，你知道这一点的对吧？”

“我知道！”

“我不认为教练会让你在他面前曝露，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只能尽力去准备，再模拟一次动作吧。”

“那么，要去叫树吗？”

“不，要先瞒过敌人，就要先瞒过自己人。最好让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也就是说，只有在这里的我们。”

“.……”

 

被打进网里的胜利之球。

即使加上投球前的动作，其威力也不减。

“没问题吧？”

卡尔罗裸着上半身，扮演打击手的角色。

成宫松了一口气，说出了这样的话。

“感觉好紧张啊。一也会发现吗？”

成宫露出一个期待的笑容。

“.....看起来很开心呢。”

“嘛，是啊。让一也难堪总是很有趣的嘛。”

“真是个恶劣的人。”

“咦？你不会害怕吧！没事，这只是个作战而已。”

 

 

即便我们对自己的主场球场充满感情，却不得不让其他学校的学生也使用。

不仅是球场，每个球和每根球棒都是极其重要的工具，代表着我们的灵魂。所以我们必须密切注意它们的使用情况。此次活动结束后，我们必须彻底整修并整理心情。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不容忽视的观察对象——与御幸一也并肩练习，而不是作为敌人对峙的成宫。成宫平日里旁若无人的态度让其他学校的人都惊呆了，但此时的表情却是从未见过的。

“一也......”

休息时间，成宫正准备去和御幸搭话，但看到他正在跟杨舜臣说话，他有些犹豫。

成宫不是压抑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性格。

像一个被放置在一旁的孩子，他带着些许留恋的目光，转而和梅宫互相争吵。这对于成宫这种随心所欲、任意表达的人来说是罕见的姿态。

 

御幸一也结束与舜臣的谈话，目光注视着成宫的身影。当然，观察成宫是他来这里的原因之一，但从刚才他们聊天的样子来看，他们并不是在聊成宫。

…或许他也过分地关注成宫了吧？

当然，成宫自己并未察觉。现在他正和强打者长田一起开心地大笑。

现在已很明显了……。

我感觉到了。

「想让一也好好体会一下。」

这种危险的热枕也是对御幸有特殊感情的证明。

如果御幸也和成宫一样，虽说只有三天，两人在同一个球队打球会带来什么样的变数呢？这是未知数，让人感到恐惧。

 为了赢得这个夏天，必须排除所有对成宫作为投手的积极影响之外的因素。

 

 

“这样的话，鸣是同性恋吗？”

“......”

白河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不可能的吧。”

在卡尔罗斯看来，虽然成宫长相不是很出挑，但他很有男子气概，因为是男人，所以对于男性气息强烈的东西也会有排斥感。卡尔罗本身也是这样的类型，出现在视野中的还是可爱的东西比较好吧，成宫也应该是这样的。

“啊，嗯，尽管御幸不能说是可爱，应该是帅哥？或是美人.....”

但是，这样并不对吧。

 

在寮里生活，彼此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了。如果有势头，会彼此说：『如果交往的话，〇〇是好的』，或者说因为冷，『一起睡吧』，然后一起躺在床上，并开始互相帮对方挠痒痒之类的，但这只是开玩笑而已，因为彼此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投手总是会对让自己发挥的捕手有特别的感情。鸣也是这样吧？他也很喜欢可爱的女孩子呢。他一定不是同性恋啦。”

然而，白河似乎坚信成宫对御幸有感觉。

“不是只有同性恋才会喜欢男性。”

他断言道。

“不是不是，为什么你那么执着啊？”

“.....今天的练习中，成宫一直看着御幸。”

“那当然啊？他是要观察对手的动作啊。”

带着嘲讽的目光看过去。

“如果你想这么想，那就这么想吧。但是成宫喜欢御幸是事实。”

“......就算是这样，那又怎么样啊？”

“我觉得成宫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呢。”

“那就别管了嘛……”

“不能那样，不管是恋爱还是别的什么，如果意识到对御幸有特别的感情，痛苦的是成宫，崩溃的也会是成宫，如果成宫状态不好的话，我们的胜利就危险了。”

“但是啊，给御幸挖陷阱不是他想的吗，看起来也没什么紧张的啊。”

“你只能看穿那种表面上的事情，你知道那家伙不会透露自己真心的吧？”

这次发自内心的鄙视看了过去。

嗯，鸣确实表现的天真烂漫，但内心却深不可测。

“在提出对御幸的对策时就意识到了。”

“……嗯。”

“还有，不仅是成宫，御幸方面也意识到了成宫。”

“你是跟踪狂吗！”

“随便说说。”

白河这荒谬的设想，仿佛是队伍最大的威胁。

“昨天也设法阻止了他们单独在一起，只要熬过今天和明天，成宫就又能集中精力打倒青道了。不小心行动了话，成宫会怀疑，但不能松懈监视。”

“啊啊。”

鸣和那家伙是罗密欧和朱丽叶吗，本想开玩笑的，但心情好像更糟了，所以就停了下来。

 

 

在这期间，结束了与打者们的闲聊，看起来心情愉快的成宫回来了。

“我的便当呢？”

“在这里。”

“谢了！”

成宫接过便当后就想要离开。

“要去哪里吃？”

“和舜臣一起吃。”

看了杨舜臣在练习中的优秀控球，成宫也对他很敬佩。

成宫主动去杨舜臣的身边与他聊天，那里当然还有自以为是的御幸一也。

御幸也对杨舜臣的投球高度评价，似乎彼此非常合得来，有类似的嗜好，或者目标……

卡尔罗斯想到这些有些畏缩了。

“啊，不要尝试挖别人的秘密，这对我来说不太适合。”

“卡尔罗斯。”

白河用下巴示意继续听下去。

“唉，真是麻烦。”

 

果然，在看台的阴影下，杨和成宫挨着坐的时候，御幸走了过来。

“……！”

看到这一幕，白河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

如果不带上这样的眼色看的话，就是很正常的场景。

成宫在御幸和杨中间欢笑着，显得很开心。

说起来，久违地看到鸣那样的笑容呢……。

我想到从东京选拔开始，成宫就经常笑着。

以前经常能看到他的笑容，但是从三年级开始，他的脸色变得严肃，甚至似乎把表情给封印了起来。

当然，在比赛后的交流中他还是会露出笑容，但是，我们这些长期相处的人都知道，那是营业性质的微笑。

而现在的成宫，看起来像是回到了以前，天真地、眼底闪闪发光地笑着。

或许是因为作为王牌，他承受着很大的压力，特别是在毕业前的最后一年。但现在却像是取回了被夺走的东西，恢复了些许轻松。

“……”

——现在的队伍，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当然，作为正捕手的树正在成长，我、白河、山冈、矢部等同年级的正式成员也绝不会依赖成宫。但是，我们也意识到，我们没有能帮成宫减轻负担的能力。

 

他本来就是一个不能依靠别人的人。

看现在的鸣，让我想说你不用那么努力，也可以的。就像可以依赖雅前辈一样。

在选拔中暂时从甲子园的压力中解放出来，他看起来很开心地笑着。

他向着御幸张嘴，露出笑容，也随意地表现自己，这一幕真是令人眼花缭乱。

此外，我也注意到，就像白河所说的，御幸的目光总是追随着成宫的身影。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似乎在少棒时期他们关系很好，而且御幸拒绝成宫的要求也让他感到不好意思。

不过，如果我不是敌人，作为一名选手了话我还是很喜欢御幸的。即使有点对不起树，有他在球队，当然是很有依靠的。

但是对鸣来说呢......

 

“听着，胜之，我认为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好了。”　

他想和御幸同一个球队......这样，即使不完美，成宫当初的梦想在这个东京选拔队中也得以实现。

“什么意思？”

“无论我们怎么阻止，最后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心意。”

虽然做好了要被白河诅咒瞪眼的准备，果然，怎么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被狠狠的压了回来。

“成宫的受伤会是无法挽回的。”

我认为白河对成宫的执着也相当过分。就像是花嫁的父亲或新郎的母亲一样。

“好了，就让我们放手吧。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就让他扮演鸣渴望已久的女主角吧。”

“我认为树已经成长得足够好，可以扮演女主角了。”

“所以说，嗯，就尽情享受吧。这样的机会不常有。”

卡尔罗斯站起身，大声地笑着，向梅宫一行走去。

 

 

 

恐怖的事情在隔天的比赛中发生了。一边抱怨一边从击球区回来的成宫脸上浮现出一种无辜的困惑。他的目光投向正在穿防护装备的御幸。

即使是任性的王牌，一个球员也不应该对教练下达的决定提出异议。

——与御幸一也组成投捕。

从乾受伤开始，这成为了现实。为了照顾立刻需要登上投手丘的成宫，一些不熟悉的队友从他那里接过头盔和手套。成宫用像人偶一样的面容没有表情地说道：

“互相不要隐瞒什么。”

——虽然说是双方，但实际上是只是单方面的。

成宫在御幸面前赤身l体。而御幸则像现在穿着的坚实护具一样，保守着自己的技巧和技术，不会暴露出来。

他作为打者和捕手，将亲身体验到，直接接住球的威力、旋转、性质，以及成宫完整的直球。

御幸一也的眼力有多么敏锐，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毫无疑问，这对成宫来说是一个及其不利的状况。成宫所处的窘境，乾作为另一个捕手当然知道。

“成宫！”

对着不发一言就走上投手丘的成宫大声喊叫，乾的声音响起。成宫转向声音，并以微笑摇头响应。他没有责怪任何人，也没有抱怨过。

只是想履行自己被赋予的责任。

即便平时傲慢任性，但是在这样的时候，他的坚持和认真也令人感动。

正是因为这样才不想让他失败，卡尔罗斯这么想着。

他投出的球，不应该被泥土弄脏。它应该停在手套里，削掉对手的头颅。为了成为国王而存在的球。

白河也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他几乎不会用大声表达情感，但他的决心非常明显——绝不会失误。一垒手山冈也充满了斗志。

成宫站在投手板上的背影，即使没有背负着先发投手的背号，也充满了自信，给打者带来了压力。

看着他朝着御幸手套中心投去全力一球的样子，卡尔罗斯的胸口不知为何变得炽热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成宫所梦想的球队竟然实现了。

 

被御幸拒绝的那一天，在一家快餐店停下来时，成宫生气地说：

——一也那家伙真是个笨蛋，我们能一起打棒球的机会就只有现在了。

那句话感觉非常沉重。

成宫想着要组建最强球队的想法看起来天真，但他也知道我们的时间有限，他对未来的职业生涯有着清晰的认识。

之后我印象最深的是，在一家体育用品店停留时，在排列着运动鞋的货架前，成宫凝视着自己的左手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会用这只手赚取数亿财富。”

这并不是夸夸其谈，而是决意。

“……卡尔罗斯，你也会用那双脚成为这样的人吧？”

依靠棒球谋生，并不意味着能够像进入自己喜欢的球队，随心所欲地打棒球。

成宫早已领悟到这一点，他那看起来稚嫩的面庞中，隐藏着豪胆的赌徒之魂。

他所追求的舞台，总是与重压紧密相连。

“嘿嘿。”

然而，他并未放弃那无邪气的笑容。这就是我们的王牌，成宫鸣。

 

 

完